一. 与歌唱的关系
人类表达音乐最早期和最直接的方式是歌唱,因为人类的声带是天生具备的,不象乐器是需要发明和研制的。而在所有的乐器中间,二胡是最具有歌唱性的,也是与人声的音域最为接近的乐器。比如笛子、唢呐是高八度乐器,而所有弹拨乐的音域都很宽,都超过了人声音域。我们可以用现代创作歌曲以及民歌的音域与二胡的音域做一个比较。比如《走进新时代》》《绣荷包(山西民歌)》《江河水(东北民歌)》《十五的月亮》《好日子》等,其最低音都是d,和二胡最低音是一样的。我查了一下,在现代歌曲创作中,95%以上的歌曲其最低音都是d,也就是二胡的最低音。而人声的最好的高音区是到高音a,也就是二胡外弦的高八度,正好是二胡最好的和最具表现力的音区。从这个角度看,二胡的定弦和人声的音域应该是有密切关系的。
二. 与调式的关系
中国的音乐是属于调式音乐的范畴的。我们的五声音阶中的任何一个音都可以作为调式住音,从而形成宫(1)、商(2)、角(3)、徴(5)、羽(6)五种调式。而这五种调式的主音有恰巧是二胡的最低音。我们还举上面的五首歌曲为例子。《走进新时代》是D调,宫调式(1为主音),最低音是d。《绣荷包》是C调,是商调式(2为主音),C为宫的商是d。《江河水》降B调,角调式(3为主音),降B为宫的角是d。《十五的月亮》是徴调式(5为主音),G为宫的徴是d。《好日子》是羽调式,F宫的羽为d.这样说好象很复杂,你们用二胡把这几首曲子一拉就明白了,绝不会有音域不够的情况。而且高音最高都在a上。最低音都是d。这是二胡定弦为d—a的调式原因。
三. 调性原因
二胡定d—a,可以保证在演奏降B调、F调、C调、G调、D调和A调五个调的时候都有d和a两个空弦。假设二胡定弦为c—g,则降B调为2—6弦,F调为5—2弦,C调为1—5弦,G调为4—1弦,D调就要成为降7—4弦,A调成为降3-降7弦了。而G调和D调两个升号调乃是中国音乐中用的最频繁的调,二胡却要切把演奏,没有空弦,是不可想象的。
有一个乐器可以做旁证,就是古筝。古筝的定弦是D-d的四个八度,也是可以保证在演奏降B调、F调、C调、G调、D调和A调五个调的时候都有d和a两个空弦,而这两个空弦在走上面的五个调时是不用调的。如果出现降E和E调就不行了,就要动d和a两个空弦了,所以在传统古筝曲里是没有三个降号或四个升号以上的调的。
二胡是可以不用调弦的,但是需要切把演奏,少了空弦音,技术难度加大了,演奏调性音乐味道也就差远了。
四.其它原因
由于以上的原因,其实中国古代是以D调为正宫调的,与西方钢琴一C调为无黑键调是不同的概念。大家知道,昆曲就是用D调,所以给昆曲伴奏的D调曲笛就是正宫笛,是笛族之首。而正宫调用现在的名词翻译就是以D为1,而且是所有1中间的皇帝老大,而这个D恰巧就是二胡D调的1和最里弦和空弦。
以上分析是我的一孔之见,希望和诸位一起探讨为盼。
杨春林
2007.10.2